【GB】傲慢的金孔雀被你抛弃后破防了
清醒冷淡事业脑管家你❌傲慢阴鸷恋爱脑大少爷
/你只是图他的钱罢了/
“喂,过来接我。”电话里懒散的声线透过话筒传入你耳中,带着一贯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命令感,嘈杂的音乐声和酒杯碰撞的声响让你不禁皱了皱眉。
“是,大少爷。”你用肩膀夹着手机贴近耳朵轻声应道,手上麻利的将最后一件衣服折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你没有告诉他你已经向老爷辞职了,现在已经不算是方家的仆人了,没有义务再去为他收拾他的烂摊子。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你想。
你来到方家的时候十四岁,落败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哪怕屈于人下也依旧冷静优雅。
方斯延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傲慢的大少爷像笼子中精心养护的金孔雀,高挑的,漂亮的,浅金色的长发微卷散落在肩头,倦怠的阖着浓密的鸦羽落下疏离的阴影,碧波荡漾的曈孔凝视着你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纯良无害的错觉。
一只娇生惯养的猫。你中肯的评价道。
他就这样慵懒的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你,慢吞吞的下达了他的第一个命令。
“跪下。”那一刻你忽然明白,方斯延不是猫,是蛰伏的毒蛇。
“怎么?做不到?”大少爷扯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像是瞬间失去了兴趣,淡淡道“骆老,把她丢出去吧。”
“方家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少爷,她是老爷要求留下的……”被称呼为骆老的老人焦急的解释道,用手巾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家少爷的喜怒无常。
你微微仰头安静的看着他,那张比洋娃娃还要精致的脸庞上已经浮现起不耐,薄薄的唇翕动正欲再吐出什么刻薄的话语----
你顺从的跪了下去。
这是你第一次妥协。
原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
反正也已经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好像被取悦到了,轻轻笑了一声,冰凉的手指用力掐上了你的下巴将你低垂的头抬起。
你的视线里出现了方斯延漂亮但不显女气的脸,近距离观察的时候你才发现他的睫毛长得有些过分了,眼皮的褶皱间有一颗很浅的红痣,随着他眨眼的频率若隐若现。
“作为你违抗我命令的惩罚。”
“你就在这里跪到明天吧。”
你起初不明白方斯延对你莫名其妙的敌意。
明明纤细优雅的少年上一秒还在礼貌体贴的同一位可爱的小姐攀谈,下一秒看到你却总能瞬间冷下脸面无表情的漠视你擦肩而过。
偌大的宅子除了偶尔到访的骆老和照顾起居的保姆阿姨外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坐落在这片土地上,寂静的像是随时要将人吞噬。
“滚出去。”不出所料你又被发酒疯的大少爷赶出来了,滚烫的醒酒汤溅到你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破碎的瓷器散落了满地。
你浑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低头认真的一片又一片捡起地上的瓷片,因此错过了方斯延修长的手指微微探出又蜷缩了一下收了回来的场景。
“怦”大门又在你面前重重合上了。
陈姨听到二楼的响动匆匆忙忙赶过来,惊呼一声捏着你的手腕仔细察看了你的伤势,焦灼道“怎么烫成这样了?”
你抬头冲她微笑,温顺得好像没脾气“我没事的,只是要麻烦您再盛一碗醒酒汤了。”
“让少爷自己冷静一会吧。”陈姨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叹一声“我先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你注视着月光下轻柔的为你涂药的陈姨,被岁月打磨的温柔的女人身上依旧有着柔和的母性,让你想起了幼年珍贵回忆里身影已经模糊了的母亲。
难怪方斯延明明对谁都是一副恶劣至极的态度,偏偏对上陈姨的时候温驯得像顺了毛的猫。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陈姨犹犹豫豫的开口,即使知道落在你身上的疮伤并不会因此而被治愈,却还是缅怀而忧心的娓娓道“夫人和老爷是商业联姻,婚姻并不算得上是美满。夫人生了少爷之后便很少归家了,老爷更是忙于公司事务有时一年都见不上几面。”
你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这座宅子实在不像常年有人居住的模样。
“刚开始少爷生日的时候还会等,等待一个随口许下的承诺,一年复一年的期待父母身影的出现。直到有一年的生日他碰见了两位女仆在楼梯角可怜他的遭遇……”陈姨的声音低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你也很快就联想到了,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却最好面子,他绝对受不了别人用怜悯的视线来打量他,于是大发雷霆将所有的下人全都撵出了方家的大门,只留下骆老和陈姨两位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老人。
“少爷已经很多年没过生日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喜欢吃蛋糕的一个孩子……”陈姨是看着方斯延长大的,早就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孩子,看见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过得痛苦不禁拭起了泪。
你忽然理解了方斯延对你无厘头的敌意,他在你身上照镜子,你和他同样孤僻,同样自傲,同样惯常于用优雅冷静来掩饰自己的落魄。他对你的每一分同情和怜悯都像细密的针扎在自己身上,不够痛却足够磨人。
他的善与恶都不够纯粹,所以痛苦。
但是那又怎样呢?你依旧讨厌他。
……
……
就这一次吧。你看着面前痛苦的“母亲”。
“离这里最近的蛋糕店在哪?”
你听到自己冷静的开口。
“少爷,我进来了。”你悄悄推开房门,床上隆起得一小团蜷得很紧,没有安全感的缩在墙边。
明明这么高挑得一个少年,为什么缩在床上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瘦小?你没由来的想到。
你知道他在装睡,将刚买过来了草莓奶油蛋糕放在了床头柜上,打火机温暖的火焰点燃了蜡烛。
“方斯延,生日快乐。”你看着他的发旋安静道。
床上的少年的反应很大,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几乎瞬间便弹了起来,对外人温文尔雅的假面碎得彻底,只留下彻骨的冷漠和敌意。
你觉得至少那一瞬间他是想要打翻蛋糕的,但是他的目光都落在了烛火微弱的灯光下你那双手上被烫得有些可怖的疤痕,他抿了抿唇将高高举起的颤抖着的手又放下了。
他几乎霎那间就建起了无坚不摧的堡垒将偶然流出的脆弱埋葬,他生硬道“带着这个恶心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真的不尝尝吗,是我走了三公里路才买到的。”
片刻的沉默过后,“不----”
你将奶油趁其不备的抹在了他的唇珠上,难得不端着管家一板一眼的假正经,狡黠的眨眨眼冲他笑。
大少爷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像是气急了,耳垂上的银饰一晃一晃得折射着柔和的光,舌尖却诚实的舔掉了香甜的奶油,月光下他碧色的眼眸中仿佛藏了山间的雾气。
你直白的与他对视,温柔而坚定的对他说道“方斯延,渴望被爱从来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那一瞬间你也和自己和解了,和那个孤伶伶举着蛋糕在蛋糕店外点燃了蜡烛对自己轻声说【生日快乐】的小女孩和解了。
方斯延的唇珠被自己用力咬得嫣红,眸中的雾气凝聚成了实质性的水汽摇摇欲坠,你还未细看便被一只冰凉的手压下了脑袋,视线中他雪白的绸缎睡衣在被一点一点打湿。
“你不许看!”他好凶啊,像张牙舞爪的小猫。
你安静的垂着头倾听他细碎的哭腔,漆黑的曈孔中倒映出来了他清瘦的脚踝,甚至可以看清他脚背上淡淡的青紫色血管。
你知道他再也不会害怕被爱了。
从那之后方斯延便不再频繁的争对你了,就连一些刻薄的话语都变成了带着撒娇性质的小打小闹。
陈姨脸上了笑容多了起来,总是温柔的招呼你们去吃饭,然后笑吟吟的轻声告诉你少爷的变化。
她说,少爷变得开朗了。
她说,少爷交了许多新朋友。
她说,少爷又开始捡起自己落下的功课了。
……
……
你却觉得他难缠了起来,金贵的大少爷似乎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又像是圈占了自己领地的蛇,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你监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哪怕你的学业多么繁重,无论你身为管家有多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只要你在他给你打电话后的一刻钟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化身拉响了警报的鸣笛,一遍又一遍无休止的打响你的电话,直到你出现在他面前。
有时是去酒吧接他回家,有时候是去学校为他送午餐,有时候仅仅只是去他房间为他倒一杯水。
大少爷把这当成了乐趣,一遍又一遍把你焦急的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当成了在乎他的证明。
这六年来,你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只是看着银行帐户里暴涨的数字不断提醒着自己再忍忍。
直到那个男人将你叫去了公司,宣判着你无期徒刑的结束。
他有着和方斯延同样锋利深邃的碧色眼眸,却有着经过岁月沉淀后圆滑的稳重和温润,礼貌的冲你弯了弯说起了客套话“江小姐将犬子教导得很好,看来当年选中你做我们家的管家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我并没有做什么,这番成就都是少爷自己的功劳。”你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男人的视线落在窗外,沉默的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烟才贸然开口道“我不是一位好父亲。”
你不再开口,像在无声的赞同。
“江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位很有野心的人。”男人不再打圈,开门见山道“最后一笔钱我已经打到你的帐户上了,足够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了。”
“恭喜你,自由了。”
大少爷今天身上的酒气有些重了,你吃力的架着他下车往房间里带,习惯性的解开了他的扣子想为他擦拭身//体,指尖却顿住了。
他胸膛上细密的口红印有些多了,像是在刻意炫耀着他今晚遭受着怎样美好的艳///遇。
方斯延并不是一个喜欢别人靠近他的人,几乎将洁身自好做到了极致,让这些暧昧的痕迹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也从来不喜欢喝得烂醉,无时无刻保持着自己绅士的假面,今天的酒局更像是一场疯狂的宣泄。
他的种种反常让你觉得不安,你将手中微湿的布放入盆中,决定通知陈姨来为他收拾。
你要离开,立刻,马上。
……
……
行李箱的车辘轳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突兀,你的步伐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让你压抑的生活了六年的鬼地方。
“江夏。”大少爷还是敏锐得过分了,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侧,狠戾的上挑着洇红的眼尾,碧波荡漾瞳孔微颤,仓促得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跑了出来,他站在月色中,像来索命的厉鬼。
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挽留,而是指着胸口的痕迹厉声泣血一般得质问你“你一点都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歪着头平淡的回问道。
“江夏!”他拔高了音量又叫了一遍你的名字,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你有没有心啊,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六年了。”他的唇珠被他咬破了,在他苍白的唇瓣上留下了一抹艳色。
出乎意料的,你的心情平静得有些过分了,甚至有些想发笑。
“方斯延,这是六年前你打翻了醒酒汤在我手上留下的疤痕。”你卷起了袖子,露出了狰狞的疤痕。
他的目光躲闪了起来。
“这是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让我在台阶下跪了一天一夜落下的旧伤。”你撩起了自己的长裤“我已经很久没有穿裙子了。”
他的呼吸在颤抖。
“还有更多,你还要看吗?”你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他紧紧的闭起了那双漂亮的眼,泪痕划过他的脸颊凝聚在他瘦削的下巴上,他破碎的苍白的喃喃道“可是我喜欢你啊……”
“方斯延,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他身上刺眼的痕迹,冷漠的对他宣判道“你的爱和你同样廉价。”
他的唇瓣微微翕动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你已经果断诀绝的抽身离开。
你听见他似乎在凋零。
但是那又怎样?
反正也跟你没有关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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