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五月初回归】

多半是凉了吧

【GB】当衿骄桀骜的少年将军成了你的面首

随心所欲长公主❌高攻低防少年将军

/喜欢看口是心非的小郎君反复破防/





父妃曾同我说,喜欢的东西要牢牢抓在手心。


所以十八岁生辰宴那天,我向母皇讨了贺乾雨做我的面首。


才华绰绝的少年将军清俊的脸在宴席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咬碎了后齿,半晌才难堪得接了旨。


贺乾雨说平生最厌烦的便是我这般不思进取,懒怠松懈之人,我偏偏要让他日日瞧我,见我,最后还要被我压在榻上欺凌。


他哭起来的模样确实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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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的梨花开了,一朵,两朵,打着卷儿落在长廊上,常璇欢端坐在宴前,踟蹰着给画卷落下最后的点睛一笔。


毛笔尖儿刚吸饱墨水,半扇虚掩着的檀门便被“砰”得一声撞开了,贺乾雨拎着佩剑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衣摆带起了一阵花浪。


“常璇欢,你又要往宫里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少年郎俊美的脸颊上被激起了一片激动的红,似乎是气急了,被鹅黄色的发带高高束起马尾一晃一晃的,暴露了主人步伐的急促。


常璇欢还是皱着眉,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的怒气,仍旧在认真思考最后收尾的一笔。


贺乾雨的胸膛起伏几许,才沉沉吐出了一口浊气,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榻上,悄悄拿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又在杯沿留有她口脂的地方恨恨咬上一口才算解气。


常璇欢做事有种莫名的执拗劲儿,她总是很迟顿,学什么都比别人慢上几拍,但却学得很细,就连床笫之欢这种事上都…都要钻研得极细……


贺乾雨有些脸热,想起前些日子那猫儿叫春似的声响,便又有些坐立不安,把脸埋在了臂弯里,只留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瞳。


正走着神,视线里突然多了一个粉嫩的脸颊,常璇欢才刚过完十八的诞辰,脸上软软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下巴倒是尖尖的,看起来可爱又讨巧,此时也歪着头趴在书桌上,毫不设防的冲他甜甜的笑。


长公主随父妃,生了一双多情眼,看谁都带三分情。


贺乾雨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劲瘦的腰板拔得直,故作冷然道“宫里的下人说你要招新面首是怎么回事?”


“母皇说我得多招些人,身边才能热闹些。”常璇欢挪揄地笑了笑,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漂亮小桃花“我拒绝了,我说家里有个醋坛子已经够热闹了。”


“路边的狗同我亲近一会都要被踹上两脚。”


“我哪有这么夸张!”贺乾雨嘴上不饶人,郁气却散了个干净,看到画卷上的那树梨花都可爱上不少。


“小将军,你的脸上有墨渍。”她的气息骤然贴近,他搭在膝上的指节猛然收紧,浓密的睫羽上下扑闪着,似乎在期许着什么。


常璇欢这样的把戏用得不少,总是借着些别叫的理由占他便宜,今天却好像不开窍的木头,只是纯粹的用指腹帮他拈了拈脸颊。


期许落空后又觉得羞恼,莹润的耳垂被点得殷红,抬眼正欲说些什么,却对上一双干净的眼,澄明的瞳仁下掩着的满是对他的欲。


常璇欢的眼睛得逞的弯了一下,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咬上了他的唇,又细细描摹了一番。


贺乾雨的呼吸乱的彻底,节节败退被她逼到了墙沿。


长公主随意攥了一把大小不一的毛笔,浅笑道“我方才习得了些新玩法。”


“小将军来得正好。”






倒也不是贺乾雨小题大做,毕竟常璇欢表露出要讨其他面首的倾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每一次都被他搅黄了。长公主跟逗猫似的,放出一点儿风声动静,贺乾雨便炸了毛,明知道她在戏弄他,还是按耐不住来求个心安,最后总逃不过要被欺凌一番。


雨云过后,天空露出了澄明的底色,贺乾雨抽了口气,小心避开了身上的齿痕,将那团云朵一点一点拢在了怀里便觉得满心欢喜。


长公主的睡相很安静,平常散漫的落在他人身上撩人得羽毛似的眼睛轻轻阖着,清清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处,鼻尖还不安分地蹭了蹭,有点痒。


贺乾雨缓慢的勾了勾唇角,撩着她的发把玩,又将两个人的发绑在一起扎了个小辫。


如果一直是这般便好了,只属于他。酸涩感在他心尖蔓延,他又觉得委屈了。


明明,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江南的烟雨季总是雾朦朦的,一支穿云箭破开了雾气正中靶心,少年时期的贺乾雨身上带着将军府小候爷衿骄的傲气,看人习惯性扬着尖尖的下巴,眉尾的那一点红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记得那是他和常璇欢第一次闹矛盾,因为长公主和她的小竹马去了花霄节,他独自拎着花灯在他们后面跟了一路,看他们吃摊贩上甜甜的汤圆,看他们肩并肩放花灯许愿……


贺乾雨的眉眼间积上了郁气,寒气从心尖而漫上,先前还扯着他的袖子甜甜的说喜欢他,这般便不作数了。


浪荡子。


所以当狐朋狗友嬉笑着逗弄他时,贺乾雨像是为了拾起那可悲的自尊心,几乎于是恨恨又刻薄的说道“贺某平生最厌倦长公主这般不思进取,懒怠松懈之人。”


“啪”是一声清脆的玉石坠地的响声,贺乾雨的心头一跳,蓦然回首,却见常璇欢站在那檐角处。


贺乾雨从未见过常璇欢生气的模样,毕竟长公主对他向来心软,而不该是这般冷冷的任由精美的糕点漫不经心的砸落在地上蒙灰,她冲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些日子叨扰贺小候爷了。”常璇欢对他挑不出错处的行了一礼,冷漠的,疏离的。


“日后不会了。”


贺乾雨的眉心狠狠一跳,她在他面前向来没大没小,从不对他行这些虚礼,喜欢胡乱闯进他的书房里揽他的脖子,喜欢耍赖在他背她的时候偷吻他后颈清伶的骨,搅得他,搅得他心神不宁……


余光看到少女漂亮精巧的绣鞋旁的糕点微怔,是他前些日子随口同她提的,江南的马蹄糕。


还未回神,那长长的裙摆便似如流云般散开,轻盈的从他眼前流走了。


贺乾雨忽然感觉有一种直觉,如果再不挽留就要失去什么了,但身旁的友人还等着看他笑话……他闭了闭眼,在众人戏谑的吹哨声中翻身下马顺着小路往长春宫追去。


只是还未进宫门便被宫人拦下了,侍女的眉眼依旧是恭顺温和的,但带着不容置啄的冷意“还请小候爷回吧。”


贺乾雨出入长春宫向来入同归家一般,何时被这般不留情面的拒之门外过,但向来天之骄子的人却并未向寻常那般依着一身卓跃的武力和执拗劲儿不答目的不罢休。


贺乾雨颤了颤睫羽,从胸口出拿出那被揣得温热的玉石,是他亲手一刀一刀细细刻下送予她的,摔裂的边角被他又细细修整雕出了新花纹,上边还刻着“平安顺遂”四字,他故作淡然道“长公主的玉掉了,请你替我归还于她吧。”


侍女单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平静道“哦,这个啊,长公主说丢了罢,不必归还。”语毕便急急逐客。


贺乾雨握住玉石的手猛然一紧,大门闭合的轻微声响在他耳畔犹如轰鸣。


他茫然的,失措的,站在紧闭的大门外,犹如一只丧家犬。



烟雨季过后琐事繁多,贺乾雨同父亲一同忙着些边境之事,很少再去学堂修课业。


只有在闲瑕之余,贺乾雨会骤然想到常璇欢此时在做什么呢?心下便又空落落的一片,那句压在心底的道歉始终未能说出口。


再次见面却是在出征前夕。


小候爷披着流光溢彩的银甲,发冠束的高,手握一把长剑,俊美的脸面上是一片肃杀之意。


晚霞在天幕上铺开,一轮火红的落日自远山长慕处坠落,霞光映衬得他的双瞳幽深,望着京城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副将再次提醒道“小将军,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贺乾雨的脸色有些苍白,薄薄的唇抿得生硬,似是在极其努力的消化这个消息----常璇欢未来送他。


她当真打算与他在这京城中再不相见?


时间紧迫,正当他不准备再等,长公主却跚跚来迟了。


“长公主到-----”副将眼见那翩翩少年将军眉眼间的郁气和冷意骤然柳暗花明,明明迫切的想要去见她,却又怕被人看去了端倪,压缓了自己的步伐。


常璇欢的身影堪堪出现在天际,贺乾雨便再也压不住急急几步上前想要像寻常那般接住她。


长公主却只是站在十步开外,冷淡的,疏离的行了一礼,温柔道“我代父皇祝小将军此行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贺乾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呼吸急促了起来似乎恼急了,眼瞳间是一片暗色和若有若无的水光,恨恨道“长公主便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常璇欢终于抬眼望他,眉眼弯弯的冲他笑得纯良“自是有的。”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似乎在透过他淡然的皮囊,在看他那刻被凌迟的心。


他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长公生温热的气息己经可以喷洒到他的锁骨处了,带来撩人心智的颤栗感,贺乾雨微微蹙眉,手掌压在长公主瘦削的肩胛处,却舍不得推开,用气音说道“还有士兵瞧着……唔……”


他几乎瞬间便要软了腿,那濡湿的触感在他喉结处一触即分,常璇欢舔了舔唇冲他笑得狡黠,像得逞了的狐狸。


她分明知道他的脖颈最经不得人碰,还这般戏弄他。


少年将军的身姿依旧是卓绝的,挺拔的,像戈壁滩上的白杨树,眉尾的那枚红痣却是越发艳了。


常璇欢拉开了一点距离,轻柔的嗓音在他耳畔落下了一道惊雷“待将军此战平安归来……”


“我们便成亲吧。”



马蹄声急促,踏过一地落叶发出破碎的声响,名满京城的少年将军手执长鞭,远远将下属们落在了身后。


他那么迫切,那么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如今他逆转绝境击溃了匈奴,立下了大功,只望能与她相配一些,再相配一些。


长公主高立于明堂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莞尔一笑缓缓道“我想向母皇讨要贺小将军做我的面首。”


贺乾雨周遭的氛围骤然冷凝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抬眼,只遥遥对上了那双桃花眼弯弯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


群臣哗然,就连人皇都怔然了一瞬,为难道“贺将军如今为我朝立下了大功也算功臣,面首这名份怕是不妥……”


“我愿意。”贺乾雨的牙齿打着颤,一寸一寸的弯腰指旨,像是亲手打碎了自己的一身傲骨“臣愿意入赘长春宫。”


她存心折辱他。


常璇欢这人,平日里看着柔软,似乎任人拿捏,但骨子里却绵绵藏着针,一旦有人待她不好了,便恶狠狠的刺回去。


不留情面。





天光乍破,贺乾雨自昏昏沉沉的梦中惊醒,竹帘外又下起了稀稀沥沥的小雨。


常璇欢支着脑袋打着瞌睡,指尖在他指腹处的薄茧上轻刮,脸色看起来有些倦怠,似是守了他一夜。


贺乾雨的睫羽落下了清浅的阴影,掩去了瞳仁里道不清的情丝,小心翼翼的攥住了她的指尖。


那指尖却好似受惊扰的蝴蝶,又从他的指缝的溜走了,就像常璇欢这个人一般,向来只为他停留片刻,绝不做过多的停留。


“我倒不知道小将军的睡相这般难看。”长公主的团扇掩着半边脸,语气温柔的说着冷冷的刺他的话“把自己病倒了,还要我好生照顾。”


“昨夜暴雨过后天气转凉,怕你身子骨弱受了凉,吃药又要下人哄着吃。”贺乾雨生硬的抿着唇别过脸,情绪还未从沉重的梦境抽身。


“……”常璇欢看了他半晌,贺乾雨的脸上还带着病气,让他锋利的眼形软化了下来,看起来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她忽然便笑了,施施然道“小将军这般伶牙俐齿,怕是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湛明邀我去他新入的府邸中小住几日,这段时日便不回长春宫了。”


贺乾雨的神色一凌,几乎是凶恶的抓住了长公主的衣袖,恨恨道“你敢?”


她又要,又要因为她的小竹马抛下他。


“怎么不敢?”常璇欢的团扇挑起了小将军瘦削的下巴,戏谑的对上他泛红的眼“湛明惯来喜欢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哪像小将军次次都将我往外推。”


她眨眨眼,似乎又委屈了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便想留住我。”


贺乾雨的喉头滚动,仰头轻轻在常璇欢的唇畔落了一吻,又试探性的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他实在不会接吻,笨拙又青涩,却像猫爪一般在常璇欢的心尖抓了一下,骤然便将她的心脏捏紧了。


“求求你,别走。”他的声音轻的好像要散在风里。


常璇欢猛然捏住了他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凌乱的chuan息间她用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心,茫然地问道“贺乾雨,你到底在怕什么?”


贺乾雨滚烫的泪水从眼睑处滚落,用手背挡住了湿润的眼,勉强掩下了自己的失态。


怕什么?怕她发现他骨子里的自卑,怕她发现他低劣的拈酸吃醋,怕他配不上她,更怕她喜欢上别人。


贺乾雨这人好像永远傲慢,偏偏面对常璇欢时却向来卑劣。


那么美好,温柔又漂亮的小姑娘,总是众星捧月的轻易成为人群的焦点,她好像从来只会为他停留片刻。


每当他怕被抛弃想要紧紧封闭自己时,常璇欢又强硬的撬开他的蚌壳,露出柔软的内里。


贺乾雨试图掩下自己失态的手被掰开了,他难堪得闭上了眼,任由自己颤粟的灵魂在她的视线下无处遁行。


“我不问了。”长公主轻叹道,温柔的,缱绻的吻落在了他眉尾的红痣上,那么珍重,那么怜惜。


贺乾雨心中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击垮了他,他呜咽着乞求她的垂怜“对不起,我那天在猎场说的是胡话,我只是…吃醋了,因为那天花霄节你同……一块,没有,没有找我……我也不想只当你的面首,而是……”


贺乾雨抬眸撞进了长公主澄明的眼瞳里,后知后觉感到羞耻,翻飞的眼皮褶皱间撕扯出浅薄的红,声线却异常坚定“我想当你的夫郎。”


“常璇欢,我想当你的夫郎。”


“我欢喜你。”

“始终。”



END.




车车🚗见afd:陈兰舟,是小将军毛笔play的详细描写,限免到明早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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